小龍龍滿一歲一個月－美人魚 ♡ 大肚魚的部落格

小龍龍滿一歲一個月。

這一個月對她最貼切的形容就是「可以站著絕不坐下，可以前進絕不停手／腳」。上個月習得的行走與站立在本月巔峰造極，現在連親餵都不肯安分，抱著吸完三分鐘後就會見她奮力掙脫，先翻滾，後起立，接著再彎腰以「ㄇ字型」姿態吸奶，怪異到連阿嬤都忍不住嘖嘖稱奇。由於屢勸無效，我現在只能安慰自己，羔羊跪乳、猛龍立飲，也許她只是想藉此鞠躬，對乳牛表示敬意。

這一個月主要的肉體進展有三：

第一是她終於長牙，正式脫離無齒人的行列了。不如傳說中的「七坐、八爬、九發牙」，小龍龍的一號小白一直遲不現身，直到本月親餵時，察覺她的上顎牙床有點異常，湊近一瞧，才發現白白的上門牙已經冒出頭來（連發牙位置都異於常人）。發牙之後，小龍龍的表情多了幾分趣意，動不動會見她嘟著嘴。現在我每回只要看她咧嘴，就忍不住探頭瞧瞧這二顆期盼許久的牙齒。

第二是她學會在浴缸中站立了。站立這個動作看似沒甚麼了不起，但本月可是多虧了它，送給我一個驚嚇喜，就是小龍龍在沐浴時豪邁地放開雙手站立。過去洗澡時要嘛喝洗澡水，要嘛四處亂抓的動作減少，現在最熱衷的是歡欣無比地拍打水花，濺濕娘身。

第三點則是過去這個月來，哥哥們有事沒事就會按一下音樂書，讓一旁的小龍龍開始對聲音與節拍敏感起來，現在音樂一下必定擺頭晃腦不說，就連比較規律的聲響都能誘發她的動作。除了聽聲辨音，小龍龍也從不吝於扮演發聲體。有別於之前的喃語，最近的獸吼會依場合與情境有別，同時也越來越常聽見她模仿大人的尾音。我想她應該已經從單純的發聲跨入有意的傳播。

小龍龍本月最大的進展莫過於會以點／搖頭表情達意，而且她還練成了「一陽指」神功。一開始我還沒有識破此功奧妙，後來才慢慢發現，點／搖頭只能被動的回應問題，一陽指卻能助猛獸奪下互動主導權，從此可以轉守為攻，就算沒人開口也能指使別人動作。

小龍龍的一陽指主要用途有二：其一是表達個人意欲並且召喚服務。想要甚麼、想拿甚麼，不必囉嗦，一指就能操縱老北與老木。其二則是用於擴充字彙。當她指向的目標不是可以入手的物件時，我們要做的就是告訴她該物的正確名稱，並且在接下來的兩百次中不厭其煩地重複，直到她發現更感興趣的對象為止。

我一直戲稱自己是小龍龍的奴婢，因為和她在一起時，我不但得侍寢、陪玩、提供乳品；如果誤遭猛獸攻擊，許多時候只能忍氣吞聲。要不是給老天扣上「母女關係」與「愛」這兩頂大帽子，過去這一年多來的行為怎麼想都與奴婢無異。不過，從這個月開始，小龍龍與我的不對等關係漸有變化。理由是小龍龍隨成長而良心發現，常常在我拎著濕衣服上晒衣間晾衣服，她會坐在旁邊一一遞衣架子給我。儘管奴役老母仍是她主要生活重心，但偶爾現身的童工行徑，已足讓我感心竊喜。